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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事难料

世事难料

贺云中被何知府带走后,因伪造官印的罪名被处以极刑,财产被全部充公,而在凌风城的府邸被秦世煌以高价从官府买下,充当仓库。

“秦大人,几日不见,您气色好了许多啊。”长乐站在大厅的中央,毕恭毕敬得鞠了一躬。

距离秦家车队被埋伏已经过了些时日,秦世煌的伤势也渐渐恢复了,现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。

厅堂之上,秦世煌一改往日对长乐防备的态度,亲和了起来。

“哈哈哈哈哈!长小兄弟免礼免礼。”

虽然伤势还没有完全的好,不过看上去秦世煌倒是很精神。

“专门派灵鸽传书信给小生来拿报酬,未免太破费了点。”长乐挥了挥手里的纸条。

“哪里哪里,长小兄弟可是救了我亲爱的雪儿两回,这点小钱当然是应该花的。”

长乐不免有些惊讶,没想到秦家还真阔,灵鸽随随便便就拿来用。。。

秦世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,“这是3000金币,感谢长小兄弟最近的帮助,小小心意请收下。”

秦世煌把袋子递给家丁,给长乐呈了过去。但就当长乐伸出手准备接住那袋金币时,家丁的手却抽了回去。

长乐愣了愣,“秦大人,这……?”

“哈哈哈,别急啊小兄弟,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,你要是如实回答这些钱自然是你的。”

[曰,我应得的报酬还要你问问题才能拿你玩脑筋急转弯啊?]

长乐有些温怒,但是还得顾忌自己好好先生的形象,只能忍着,“秦大人有何问题?请讲。”

“我还本想着你会有些烦躁呢。”秦世煌露出一脸很失望的样子,“看来是我多虑了,你脾气倒是真的好。”

[那可不,脾气不好早就把你秦府掀到天庭去= =#]

“老夫只有一个问题……”秦世煌润了润嗓子,“那就是……”

[有话快说啊……曰,长萱还等着我回去给她做午饭啊= =#]

“你觉得我家雪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?”

[啊……搞半天为了这个,随便美言几句赶紧拿钱走人= =]

“是秦小姐吗?”

“没错,我听下人们说你们走的很近啊,都直呼其名了。”

秦世煌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微妙的变化,长乐自然也是察觉到了。

[什么啊……原来是个护女狂魔,我跟她最多也只能算个朋友……]

“秦大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,我与秦小姐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而已。”

“真的是这样吗?”秦世煌一脸的不相信。

“确实如此。”

秦世煌脸上微妙的表情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非常认真,带给人一种压抑感的凝视。

那么请小兄弟回答我刚刚的问题。”他用手轻轻地抚着胡须“你觉得我家雪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?”

长乐沉默了他弄不清楚秦世煌这么 做的背后有什么目的。是阴谋,还是单纯地好奇心;又或是别的什么?毫无头绪。

“长小兄弟?’”秦世煌见长乐愣在原地,不免心生疑惑。[他这是怎么了?]

被秦世煌点到名的长乐猛地回过神来,沉默了一会,像是捋清了思绪,开口道——

“小生以为,秦小姐样貌出众,为人热心,且性格温顺[个鬼啊]待人友善,实则难得一遇的好女子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!”秦世煌倒是很开心,“不错不错,都说到点子上了!”

“但是。”

“嗯?”秦世煌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且不可描述的表情,“但是?但是什么?”

长乐嘴角闪过一丝不禁的冷笑,“秦小姐并没有阶级,在当今世道,没有一技傍身恐难生存,秦小姐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您的保护伞之中不是吗?”

“那小兄弟你的意思是?”秦世煌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,但是每每这个护女狂魔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与自己的女儿天人永隔,便再也不去想这种让自己难受的事了。

长乐微微一笑,“小生以为当务之急就是让秦小姐早日拥有阶级,我相信以秦小姐的天赋不出三五月就能成为两阶以上的浅殇。”

秦世煌何曾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女儿成为阶级之人,只是华夏大陆之大,不曾有过专门教授武技的学院,而自己与秦老皆是粗人,并不懂得教书育人。所以秦墨雪虽有天赋但无人教导一事,至今困扰着秦世煌。

“小兄弟慧眼识珠,有何建议?”

“建议谈不上,小生有一推荐之地不知秦大人有无兴趣?”

秦世煌先一惊,又一喜,“小兄弟有何推荐,快快道来!”

长乐甩开折扇,慢慢悠悠地在大厅中踱步。

“这也是小生不久前得到的消息。在京城,有一所刚刚建成的学院,名为翰林,其中下辖的文武两院又分道、武、技、灵四个学派,由皇室最有权威的学者和武者担任讲师,相信秦小姐的前途必定能在那里得到最好的发展。”长乐唰地一下收起折扇,看向若有所思的秦世煌。

“……”

秦世煌托着腮一言不发,踌躇之情溢于言表。

良久……

“长小兄弟。”秦世煌开口叫住了正在盘弄报酬的长乐。

“小生在。”

秦世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,慢慢开口了。

“小兄弟你应该也意识到了,雪儿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。所以我绝不可能让雪儿一个人独自前往京城并长居于那。”

“这样吗?真是可惜……”

“但是。”

秦世煌微妙的转折让长乐颇为无语。

“我觉得小兄弟你说的很对,雪儿她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我的光环下,我们父女总有分别的一天,所以……”秦世煌用一种请求的眼光看着长乐,“你愿意接受我的雇佣吗?”

长乐愣了,他只想拿了报酬之后就走人,没想到秦世煌还有后话。

“雇佣?小生不明白……”

“雪儿此次进京,我想雇佣你护她周全。”见长乐踌躇不定,秦世煌开出了他的价码,“放心,报酬好说,定亏待不了你,如何?”

长乐自知秦世煌家财万贯,但自己并不想趟这趟浑水,先不谈当今圣上对自己的能力垂涎已久,多次提出要任命自己为护国大将军。就是长萱这么不老实的家伙进京了那不知得闹出多少事情。。。

“容小生拒绝。”

秦世煌环顾了一下四周,家丁们很自觉地退了下去。

他压低了声音,“小兄弟的意思是,我给的少了?”

“小生不是这个意思,至是小生有许多事情,不能担任护卫一职,请秦大人见谅。”长乐抱拳,对着秦世煌鞠了一躬。

“有点意思。”

“抱歉,您刚刚说什么?”长乐并没有听清刚刚他弯下腰时,秦世煌的小声嘟囔。

“没什么,小兄弟不用在意。。。”秦世煌搪塞了过去,转身看了看唯一留在现场的秦老伯。

“嗯。”秦老伯微微地点了点头,然后消失在了拐角,留下了透露着迷之微笑的秦世煌和一脸懵逼的长乐。

“秦大人,请问这是什么情况?”

“小兄弟别急,先和老夫下几局象棋如何。”

“那就请秦大人赐教了。”

………

“所以说……”长乐默默地把自己的“卒”放在了秦世煌的“帅”上,“小生不明白,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……”

棋局之下,秦家的家丁甚至一些秦府隔壁的街坊邻居挤满了院子,就连秦墨雪也被秦老伯从房间里拉了出来。

而秦世煌此时确是愁眉不展。

“我曰,换你连跪五把你还能笑得出来?沙雕作者#”

秦世煌虽然在心里骂着沙雕作者,但是不得不挤出笑容,因为他接下来将要做出一个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。

“再开始之前,我要先给大家看一个东西。”秦世煌放过正在整理棋子的长乐,拍了拍手,从袖中突然窜出一直灵魂体的作……鸽子。

“秦小姐样貌出众,为人热心……”

[什么啊。。。原来是把我的原话给录下来了。。。]

“……难得一见的好女子,如果能迎娶秦小姐那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
“诶?……”[原话你个牛头啊原话,这突如其来的杜撰是什么马面啊!]

“诶!……”[长…长公子难道……对……对我……]

这两位年轻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,反正厅中的人们倒是一下子炸开了锅。。。

“哦?!好大胆!”

“现在的年轻人呀。。。”

“这帅小伙胆子真大呀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·裸·裸地示爱。”

“放开我!我要上去打死这臭小子!”

“沙雕作者是不是又咕了?!”

(作者:那个最后说话的,十大酷刑轮流来一次谢谢,瞎说什么大实……咳!看书,你们看书就好。。。)

“咳咳!”秦世煌咳嗽了两声,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“大家也都看到了,这位小兄弟胆识过人且有恩于我秦家!今天借着这个机会,我秦世煌很高兴地告诉大家……”秦世煌指着一旁的长乐,“他!长乐公子,从今天开始,便是我秦家的女婿了!”

秦世煌的语出惊人,让原本刚刚沉静下去的人群又炸了一次。

“什么?!秦小姐要嫁人啦?!”

“握草凭什么啊?这小子哪里配得上秦小姐!”

“这是唱哪一出啊?”

“辣鸡作者是不是又咕……”

(作者:默默地删除了这个角色所有的戏份。)

与厅堂中热闹的人群不同,这事情的主人公都保持着沉默,长乐和墨雪各自回避着对方的视线,一言不发。

此时长乐心里有一万只年兽在奔腾,秦世煌这就是摆明了要自己答应下来做秦家的女婿。

“小生拒……”[曰,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,你看那秦世煌一脸的得意的样子,想必是断定我没有办法拒绝,要是拒绝了就会找各种理由套路我。再看墨雪,脸比摸了胭脂还要红,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样,但她总不可能对我有意思吧。。。不不不,这也说不定。。。曰,这次真的栽在秦世煌这老狐狸手里了。。。算了,就先应了吧,之后再跟秦家人说清楚。。。]

“那…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,能娶到秦小姐真是三生有幸。”[个阎王= =#]

“小……小姐?!”

循声看去,秦墨雪逃也似地离开了厅堂。

[不会吧。。。我这种人哪里好了。。。]

“秦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?!”

缓过神,厅堂中逐渐出现了不满的情绪。

“他哪配得上秦小姐了!”

“这家伙哪来的!”

听着底下此起彼伏抗议声,秦世煌只淡淡地丢了一句话,“长小兄弟乃八阶之人。”

瞬间堂下鸦雀无声……

“看不出来啊,那么年轻。。。”

“自古英雄出少年。。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。。哈。。。”

这便是实力的碾压,在华夏大陆,五阶以上的强者可是颇受敬重的。

“散了吧散了吧!”熙熙攘攘的人潮渐渐退去,只留下秦世煌和他的女婿。

“秦大人,您是认真的吗?”

“当然了,你不会还没有察觉到雪儿的心意吧?实话告诉你,为了雪儿慕名而来的贵公子多的是,但是雪儿似乎就对你一个人态度暧昧,你要好好珍惜啊。”

“啊啊。。。我刚刚要是拒绝了会怎么样。”

“你不会的,可能你还没有意识到,你对雪儿也是抱有一丝丝感情的。”

“是,这样吗……”

………

“长柏啊长柏华,你枉活二十有三呐……”

长乐倚靠在庭院的长椅上,月光将他本就俊俏的面庞烙印在生长着点点青苔的地砖上。

“今月印心我长叹,明日艳阳路上难啊……”此情此景,长乐不禁吟诗一首,“唉……”

白天发生的事在长乐心里久久不能散去。你想,一个单身了23年的男人,突然人生的一等大事就这么突然地决定了,还不是自愿的,这谁顶得住啊。。。(说自己顶得住的,我让你跟刑天睡一晚上👀)

一整个下午,秦家上到秦世煌和秦老伯,下到厨房的伙夫,忙上忙下,好不容易给秦墨雪清出了慢慢两大车的物件,什么名贵绸缎啊,各类点心,甚至是解闷用的华容道之类的。。。可秦墨雪压根没要这些东西,面色微红留下一句:“一辆马车和长公子,足矣。”便独自一人进了闺房,再也没出来过……

“为什么我不拒绝呢……”长乐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,难道秦世煌真被秦世煌言中了?自己真的对秦墨雪有那么哪怕是一丝丝的好感?

他不明白……

呼~~~~

晚风吹拂着他的面庞,连带着庭院中树叶的沙沙声传入他的耳中。而这其中,似乎又掺杂了些许奇怪的声音……

长乐笑了,那是一种从外表丝毫看不出来的笑容,在他的心里。

“墨雪,这么晚了,找小生有什么事吗?”

长乐身后的长廊中,一位婀娜的少女的影子被月光投印在青瓦台上。

“唔…被发现了……”秦墨雪有些失落,她还准备吓吓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呆子呢。“我就是出来透透气,在屋里闷了一下午了。”

秦墨雪从背后缓缓走进长乐,但殊不知他靠近的这个男人,在胸前悄悄地竖起来食指,小幅度地摆了摆。就当长乐准备把手重新放回腰间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上突然被什么柔软地东西压住了,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了过来,紧紧地抱住了他……

“墨雪…你这是……?”

“拜托了…就这么让我就靠会……”长乐听得出来,她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“不行…吗?”
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
………

在月光的印衬下,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了一起。

良久……

“从两年前开始…我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……”

墨雪止住了呜咽,开始向长乐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去,而长乐也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一切,任由秦墨雪将眼泪淌在自己的背上。

“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秦家的独生女长得漂亮…慕名而来的不乏达官贵族和富家子弟…但是……”秦墨雪顿了顿,沉了口气。“我不喜欢那些人,他们都脑子里只有钱和女人…他们都身上甚至都能闻到铜臭味……”

秦墨雪轻轻地把脸贴在长乐的肩上,长乐感觉就像是猫儿在撒娇一般,还带着些许的芳香,是自己从来没闻到过的一种很奇特的味道。

“原以为自己形形色色的人已经见得够多了……”

“原以为自己对男人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……”

“原以为可以不在让父亲为我的将来担忧了……”

秦墨雪纤细的手臂挽住了长乐的脖子,“为什么…为什么偏偏你又闯入了我的世界,救了我一次又一次……”

“墨雪……”

“你们男人最讨厌了!!!”秦墨雪猛的窜到长乐身前,又突然把脑袋埋入了男人的怀里……“但是……不知为何,身为男人的你……我却并不讨……不,是我喜欢……长乐,我喜欢你!当听到你愿意和我成亲的时候,我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你……但是不是自愿的吧?父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,我不相信,我想听听长乐你真实的想法……”

环在长乐背后的手臂愈发收紧,这一点他能清楚地感受得到。

“墨雪,我……”[快拒绝啊!这是最好的机会,只要跟她表达清楚只是误会她一定能理解的!]“我不……”

猛然低头的长乐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因为在自己怀里,一位皎洁的少女虽紧闭着双眸,但眼泪依旧从那伶俐的眼角淌了下来。

“不喜欢你是不可能的……”[完了。。。。。]

“嘶…呜呜呜呜!!!”不知为何,秦墨雪哭的愈发地凶了。

这下长乐可慌了神,“不是都说喜欢你了吗,怎么还哭啊?”

“我…我只是太高兴了…呜……”秦墨雪嘴上这么说着,手臂上的劲倒是一点也没有放松。

无奈,长乐只得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抚着,这本是他拿来对方长萱那丫头,没想到还能用在秦墨雪身上。

长乐用袖口帮秦墨雪轻轻拭去泪水,“哭完啦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回房休息吧,明天一早,我们就要上路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能自己走吗?”

“嗯(én)~!”

“……”

看着怀里撒娇的秦墨雪,长乐心中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[这丫头不会比那妮子还难对付吧。。。]

………

与此同时,常羊山寨。

“啊切!!!”

“长萱大人您不会是感冒了吧?”正在试着举起巨盾的刑天听见了宝座上传来的异响。

“吾没事,接着忙汝的吧。”

“好的。。。”

打发开了刑天,长萱继续摆弄着先前兄长给予自己的“生魂丹”。

[奇怪,是有人在念叨我吗?。。。]

………

夜深了,秦家大小姐的闺房中,传出了阵阵异响……

“你上来嘛……”

“不要。。。”

“来嘛……”

“容我拒绝。。。”

“真的不上来吗?”

“墨雪你再这样我就告辞了。”

“别别别,就这样吧,哼╯^╰。”

两人的争执就这么不了了之,而事情的缘由就是……

“大骗子…明明说了陪着我……”

“大小姐,您在想什么呢。。。就算我们有婚约,但是现在同床共枕未必还早了点。。。”

“嘁…算了,你打地铺就打地铺吧,本小姐不理你了,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!!!哼╯^╰。”

[我的个姑奶奶。。。大小姐就是难伺候。。。话说你这话打击面很广啊。。。]

“也罢。。。”长乐并不想斤斤计较,理了理地上的铺盖,睡了下去。

“晚安,墨雪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墨雪?”

“……”

“????”

“Zzzz~~~”

“!!!!!!!”

[姑奶奶你这也太快了吧?!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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